国泰事件持续发酵，欠非英语乘客的远不止一条毛毯

近日，国泰航空空乘歧视非英语乘客事件闹得沸沸扬扬。据悉，事缘起一网民发布的录音，曝光了从成都飞往香港的国泰航空CX987航班，有空姐在休息时与同事聊天，不间断使用英语、粤语抱怨内地乘客不熟悉英语，误将“毛毯”说成“地毯”，其间更是有人调侃“如果你说不出毛毯的英语，就拿不到毛毯”、“地毯是在地上的”（英文说的大致如此）。被实名举报后，国泰航空将有关空服解雇，数度公开道歉。

国泰航空简史

1866年11月28日，一艘由英国驶来的轮船缓缓停靠在上海外滩，下船的乘客中有位衣着体面的英国绅士约翰·撒缪尔·施怀雅。老施怀雅早在1816年就已经在利物浦成立了一家从事纺织品进出口贸易的公司，去世后将生意交给两个儿子打理（大儿子约翰·撒缪尔·施怀雅，二儿子威廉·哈德逊·施怀雅）。

随着大英帝国在远东地区的殖民侵略和扩张，两兄弟把目光投向遥远的东方，开始向中国出口棉布、呢绒，从中国进口茶叶、生丝。大儿子撒缪尔筹集36万英镑组建了太古轮船公司，之后通过购买、吞并外资的小型轮船公司，短时间内就控制了中国的长江航运业。与此同时，撒缪尔在上海收购了濒临破产的布鲁尔洋行，成立“巴特菲尔德与施怀雅公司”（后改名为太古洋行），并将业务扩展至香港。

当年英国对华大宗贸易都是干着吃人血馒头的生意，一个是鸦片，另一个是华工贸易（人口贩卖），太古洋行就是华工贸易的主要参与者。1941年底，日本发动太平洋战争，太古在华建立近七十年的基业濒临崩溃。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，太古集团在华的资产几乎被日军和盗匪掠夺一空。到1954年，国际局势趋于缓和，英国官方对英商的态度是尽快转让其在华企业，太古集团也在之列。

1958年12月下旬，太古集团所属的太古股份有限公司、太古轮船股份有限公司、太贸股份有限公司、太古制糖股份有限公司同时发表声明，中国内地财产全转让给上海市外轮代理公司。

国泰航空Cathay Pacific（Cathay用作名词时译为“中国”，Cathay Pacific 直译为中国太平）1946年在上海创立，后搬到香港。1948年，太古集团趁机购入国泰航空45%的股权，成为最大的股东。正好很多二战的退役飞行员被吸收，航空公司顺风顺水发展起来，经过数十年成为今天的国泰航空。太古集团在香港的发展也顺风顺水，太古地产，港龙航空、港机工程，太古实业、太古饮料、太古资源、太古食品等产业，相当有实力。

国泰航空几乎和香港同发展，依靠着中转枢纽飞黄腾达。早些年内地直航的很少，而国泰航空可以链接境内外200多个目的地。得益于票价低（香港免税港税费低）、航点全（链接境内外200多个目的地）、服务好（五星航次），国泰就成为大陆游客出境的一个中转站。

1985年，爱国港商包玉刚与曹光彪成立港龙航空，希望结束国泰航空在香港一家独大的局面。但港英政府规定一条航线只许一家航企经营。国泰航空手握很多以香港对外航线的航权，近乎于垄断。港龙熬不下去，就贱卖给了国泰。

香港回归前后，太古不愿意让国泰被中国股东控制，半推半就和国航交叉持股。和中国平安投资香港汇丰银行差不多，国航虽持国泰航空29.99%的股权，但仅是财务投资，董事会连一席都没有。而国泰不仅保留了英国资本控股，又拿到了内地航线，继续躺着赚钱。

国泰航空也并非高枕无忧。先不说国、南、东、海四大航次，哪怕是一些中小航次也开始布局点对点的洲际直航。都能直飞，要转机香港干嘛？深圳（深圳航空）、广州（南方航空）的崛起，也是进一步挤压国泰的生存空间，挑战香港洲际航线的枢纽地位。

疫情期间，国泰航空客运及货运严重受挫，多次裁员、陷入财困，香港特区政府向其注资273亿港元渡过难关。疫情后，受惠于内地与香港恢复全面“通关”、农历新年假期，以及内地人出行需求上升等因素，国泰航空的客运量连月上升。2022年年报，国泰航空67.51%的营业收入来自于中国香港、中国台湾及内地。

国泰国际航线接近200条，而香港常住人口约为750万人，国泰这种体量显然不是香港一座城市能供养得起的。现在没有了转机的主场优势，再加上新航、全日空、韩亚、中东三航、土航的激烈竞争，国泰的服务水平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滑。2014年，国泰航空在被称为航空界奥斯卡的Skytrax评选中第四度当选全球最佳航司。2022年国泰航空在Skytrax的排名从第6名下跌至16名，明显滑坡。在中国民航局每月发布的公共航空运输旅客服务投诉情况的通报中，国泰航空在2022年已有6个月名列境外航司投诉量中“荣登”榜首。

虚心认错，屡教不改

近些年，国泰负面新闻真的有些目不暇接：裁员、亏损、排名下滑、餐食下降、歧视大陆人、故意讲英文、空姐拒挂中文名牌、机上电视上放裸露画面.....

曾几何时，空姐空少对不少年轻人来说，算是份高薪职业，飞外地留宿还有额外津贴，有医疗福利、旅遊福利，直系亲属还可以一折买机票，有些空姐还会兼职代购水货生意，吸引好多年轻人入行。

以2019年的国泰年报为例，超过一万八千的空勤人员中，有逾三千人年薪超过一百万，当中更有五人年薪逾五百万，而最高薪的一名空勤人员，年薪更接近六百万。如此好的工作，大家都做得很安份守己。直至有了工会，国泰空勤人员动不动就罢工，黑暴暴徒围堵机场，国泰人竟然拍掌支持，还发动罢工揽炒（粤语中本来是搂抱的意思，在香港流行语中是“我要抱着你一起死”之意）。

香港人工很贵，月薪约在1.5万港币左右，普通人只要有中学学历，随便找份店员、服务员甚至清洁工、洗碗工、保安的工作，月收入都不会低于一万港币。空姐收入不高，回归空中服务员的职场定位，服务质量还指望能好到哪去？

早在2014年，当时一位七旬老妇写了一篇题为《国泰航空：请不要说普通话》的千字博文，控诉国泰给予自己的种种不公平对待。

2017年香港国泰航空宣布，欲将香港及台湾空中服务员挂在胸口的名牌，从原来的只有英文名改为中英文名对照。引来国泰员工强烈反对，有担心在服务过程中如果出现不愉快的情况，可能会根据名牌上的中文名字追查自己，或者会对其私人生活造成滋扰。更有甚者，直斥这项决策有“讨好内地客”之嫌。事件最终以国泰航空搁置计划而暂告一段落。

2019年香港“反修例”风波，国泰航空不少员工直接参与暴力乱港，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。国泰航空一班从东京飞往香港的客机上，国泰机长谭文豪本应透过广播向乘客介绍当时的飞行状况及天气等，可他却“公器私用”，透过广播向乘客传达其激进的个人政治理念，力撑乱港暴徒。当时，国家民航局向国泰航空发出重大航空安全风险警示。

至于歧视内地旅客，前国泰空姐爆料：这是常态、是传统。这位自称前国泰空姐的网民在社交平台“小红书“发文，指出：“我对于这段录音的爆出一点都不惊讶，甚至可以说，怎么现在才被大家知道国泰航空歧视内地乘客的传统。”

前国泰空姐爆料，国泰从不在内地招聘乘务员。自己是国泰航空唯一一批内地空姐。大学毕业后，因其就读的中国民航大学与国泰航空有合作项目，可以送毕业生去国泰实习工作一年，所以在2008至2009年间入职国泰成为一名空服员。

“我之前飞过的每一班，只要有内地人。厨房里必有嘲笑的言语。已经成为常态。”前空姐又表示，国泰在入职培训时，没有提过对内地乘客的歧视问题，但几乎有内地乘客的航班上，都会收获空服员背后或鄙视或者阴阳怪气，学舌嘲笑内地人英语不行的话语，“每一班都有，哪怕他们知道我就是内地人。”

她在飞行途中会被乘务长要求去专门回复内地乘客需求，“因为他们觉得内地人很麻烦。事情多、不懂讲英语。他们说的最多的就是：哎快去，你的朋友们又在call light（按呼唤铃）了，然后就是嘲笑。”

为了便于服务目的地国家语言旅客，国泰会在菲律宾、马来西亚、日本、印尼、韩国各个国家进行乘务员招聘，却唯独不会在内地招聘空乘。而自己作为实习员工，也只能做满一年就必须离开。虽然国泰不招聘内地空乘，但为了服务说普通话的旅客，国泰会从台湾地区进行招聘，也是十分讽刺。

2023年5月21日国泰航班录音门事件爆发。22日晚，国泰航空官方微博迅速发布了致歉声明。随后，3名空乘被解聘。香港特首李家超24日在广州出席活动时，还主动提及事件，称国泰机组人员对内地人“作不尊重的言行”，他非常痛心，促国泰检讨。

国泰航空空乘工会24日火上浇油，向其会员发出的电子邮件。其中提到，“对现时空乘面对许多失实指控及网上谣言感到心痛”，并称工会原期望国泰可就事件提供指引及指导支援，但最终却换来“不幸”的消息。

国泰航空25日再再次澄清，“空中服务员工会”为一个独立工会，从来不代表国泰。我们明确声明，公司不接受、支持或同意该工会对此事的立场。国泰航空行政总裁林绍波就空乘人员涉歧视乘客表示再次道歉。

国泰的道歉姿态和解雇相关服务人员的措施，显然是把责任推给员工，其实国泰更应该做的是反省自己的管理制度和公司文化。

骨子里的傲慢

事实上，不止是国泰航空，香港对于内地人而言，除了“购物天堂”之外还有一个“港英遗毒”。港英统治阶层从19世纪开始就处心积虑，篡改我们的历史，隔离我们的文化。通过推行英语教育，学习英国地理、历史等项措施，使中国学生认同英国文化，成为‘亲英的传教士’。

香港的最高行政长官28任港督都是英国委派的，从来不会征求港人的意见。英国法律《殖民地规则（1977年）》第105条规定：“港督是向英女皇负责并代表英女皇的独一无二的最高权威。”占香港人口98%的华人长期不能享有平等的公民权和参政权，阿sir甚至连枪都不配拿。

我们是拿回了香港的主权（军事外交），但想让香港正常化，还要拿回司法、教育跟媒体、经济权。让香港人可以直面历史，有国家归属感。

这样的香港，才有繁荣稳定！

这样的香港，才会有未来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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